Sw.江川一尾鱼(修)

殷勤昨夜三更雨,又得一日浮生凉

堕妖(十八)

  待修

  梦魔看着洛冰河虚与委蛇的如鱼得水,短暂地沉默,回忆起无间深渊他的行为,深深领悟了。

  以为是朵小白花,结果实质是朵食人花?

  ……

  “先不谈这个,现在城中撒种人尽死。”沈清秋转回话题。

  木清芳也被他带偏了去,不由得忧虑:“真的一只都没了?真那么容易,那为何之前一去不返者何其多?”他觑了沈清秋一眼,后知后觉补了一句:“自然没有轻视沈师兄之意。”

  因为他们弱,沈清秋漫不经心地玩着扇子,开开合合。

  “想得周到是好事。”

  木清芳颔首:“那么沈师兄便休息罢,我与尚师兄前去救治感染的病患。”

  木门合上,沈清秋转身看着正翻着窗的洛冰河:“你这是……”

  “师尊见谅。”青年歪头无辜。

  “不知礼数,记吃不记打。”沈清秋偏回头,冷嗤。

  年少时经常爬窗偷窥的某人也不在意,莞尔一笑,何其温良无害。

  而另一边走到一半的木清芳突然想起洛冰河向自己要的那药方,为了求证是不是给沈清秋的,于是折返回去,推开门,刚开口却看到熟悉的人,最后一个字直接变了调,古怪异常:“对了,沈师兄——?!!”

  他啪地一声关上门,再打开,发现不是眼花。

       洛冰河从容翻身下窗,沈清秋也格外自然,反倒是看着木清芳,似乎在不解他在大惊小怪什么。

  木清芳惊看坐在床沿的洛冰河,手指着他怒道:“你怎么在这?!”

  “作为弟子怎么不能来师尊这了?”洛冰河明明是看着沈清秋笑吟吟地说话,可木清芳总觉得他是在讽刺自己。

  木清芳又把希望寄托在沈清秋身上:“沈师兄,你就这么纵容?”

  沈清秋还未摇头,便被默不作声的洛冰河一把拢住脖颈,洛冰河呵呵冷笑:“木师叔这是又要管我们清静峰的内事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清静峰的内事?我看是你们的内事吧!他面无表情将门一把拍上。还讲什么?还能讲什么?再管这对丧尽天良的师徒他木清芳就是狗,一旁的尚清华嚼着胡饼疑惑探头:“木师弟,怎么了?”

  木清芳深呼一口气,挤出个笑容:“没事,头一回见到自取灭亡的,实在稀罕。”尚清华听不懂,但他看到医修脸上的冷意,默默缩回头。

       修仙界潜藏规则一——惹谁不能惹医修。

  屋内,洛冰河看着那袭青衫,问出了他一直费解的问题:“师尊很喜欢青色吗?”

  “一般。”只是能在我显现蛇鳞时打掩护,图方便。

  洛冰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转眸看到沈清秋冻的发红的指尖,叹口气,“师尊怎么不懂得照顾自己?”他攥住沈清秋的手,沈清秋漫不经心,对于洛冰河的话完全没放心上。洛冰河任劳任怨替他暖着手。

  跟个冰块一样,洛冰河随口问道:“师尊这冬天还是闭关吗?”

  “嗯,”沈清秋看着这个变数,“你不许进来。坏我修为。”

  “弟子听命。”你往日闭关也没修为精进多少,倒是气色好些。

  沈清秋话锋一转:“你没事做?幕后黑手找到了?目的知道了?还敢懈怠?”手却没抽出来。

  洛冰河赔笑,“弟子许久未见师尊,还想温存片刻。”

  说到许久,沈清秋又想到什么,脸色有些不自在:“你那玉观音……”他是想到洛冰河跳下无间深渊前的话了。

  “嗯?”洛冰河抬头,有些没跟上他跳跃极致的思路,“不是被师尊毁了吗?”他眼中还是有点淡漠,隐隐有些不想提及这个双方为难的话题。

  沈清秋撇开头,滴水不漏地作出不在意的神态:“竹舍橱柜右下角有个暗格,在里面。”说罢,还正常地附上一句嘲讽,“多年都未发现,当真愚钝。”

  良久,他没听见某人的声音,禁不住要回头时,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床,洛冰河惊喜万分:“原来没有被师尊毁掉吗?!”

  沈清秋给他这一出整懵了:“你那么激动做什么……”

  洛冰河看着他,眼中雪亮:“那是弟子娘亲的遗物,是我娘花了半辈子积蓄买的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沈清秋想起自己之前当着人家的面毁人母亲遗物的事,死着张脸闭嘴,又问:

  “你就没恨过我?”

  洛冰河惊讶:“师尊对这个问题执着很深。”他摇摇头,“虽然当初确实很伤心,但即使师尊没毁,弟子可能也寻不回来。”青年浅笑,乍然从那重逢起笼罩的阴霾被驱散,露出其下不似作伪的静美。

  沈清秋明哲保身:“回去我让明帆抄峰规十遍。”

  “不用了。”洛冰河朗笑,自那心计中剥出一丝真情,他抱住沈清秋,垂眸眼底暗涌深沉。

       得遇执念,此生之幸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洛冰河穿梭在一个小巷子里,前面的撒种人惶恐地逃跑着。

  下一秒,洛冰河就出现在撒种人面前,狠狠一脚踹断它的心脉,冷漠看着那魔物砰然倒下。

  果真是是从外面进来的,他凝眉,一把火折子烧的干干净净,差点就让这魔物跑到其外三派的地盘去,那样事态就严重起来了。

  天琅君被困,该是做不出来投放魔物一事,除非有人,可又是谁在帮他呢?上一世,似乎草草结案了?

  思来想去没个结果,洛冰河烦躁地踢了那尸体一脚,都被封印了还不得安生!死就给我死透了,别死一半突然捣乱。

  魔物化成灰烬,他踩着骨灰消失在巷口,片刻后,一条蛇从黑暗里爬出来,愤愤看着他离去的方向。

  竹枝郎没想到洛冰河竟会杀了这撒种人,按天琅君所想,他应是求之不得让他的师尊身败名裂,不想却出现了偏差。

  他只当是洛冰河没准备充分,不理解天琅君的用心良苦。

  竹枝郎慢慢爬走,突地一柄剑袭来,瞬间仓惶化作一人身,抬头看去,头顶那人道:“原是只魔。”

  他本睡得好好的,突然感到一股新的魔气出现,以防变故,这才来了。

  却不想,见竹枝郎呆呆看他。沈清秋皱眉,这魔是傻的?

   而在竹枝郎眼中,沈清秋身上的灵气参杂着熟悉的气息――天魔血。

  那血气若隐若现,结为契印。

  若是竹枝郎没记错,这当是最臭名昭著的一种情契――施术者与被施术者应当……

  啊啊啊啊啊,得告诉君上!!少君主不得了了!!!

  他瞳孔猛缩,霎时消失在金兰城,沈清秋收剑,确定没有一丝魔气了,心情不虞起来。

  害他来此,结果什么都没有。他想起刚刚那魔的眼神,看看自己外表,并无异样,于是猜测起来,难不成看出我是妖了?

  沈清秋眼神一凌,下次遇见就直接杀了吧。

  他回到金字铺,桌上的纸写着四派集合于幻花宫弟子所住的客栈,务必赶早,看着像是木清芳的字迹。

  沈清秋烦了,被打搅睡眠还不能补觉,动手将那纸烧的灰飞烟灭,提剑杀气腾腾地出去。

  坏蛇不能睡好觉,别人也别好过。

  三派人探讨着此次瘟疫的源头,木清芳正说着撒种人时,一名弟子跳出来,不解道:“你怎么知道是撒种人?撒种人灭迹不是众所周知吗?”

  沈清秋推开门,闻言看也不看道:“我记得,幻花宫的公仪萧是带着一群人追着撒种人的吧?”你瞎了才不知道?

  公仪萧在众人目光下点点头,“当时沈前辈也在。”

  那弟子被哽住,还要再说,被沈清秋不紧不慢地打断:“长辈说话,轮不到其他东西插嘴。”

  他看着站着的众人,微微颔首,一派文人姿态:“日安,诸位若还有疑问,沈某奉陪。”

  尚清华松了口气,这群人逮着沈清秋不在就剩个医修和后勤挑剔着毛病,这下可以轻松了,沈师兄说话还是呛人的。

  小宫主却不乐意了:“沈仙师,杀尽撒种人有什么好凌驾于人的?”

  沈清秋微微抬眸:“是不怎么样,也就比某些折在里面死的不明不白的人好些。”

  这次瘟疫,幻花宫弟子死伤惨重,小宫主被气得几乎是说不上话来,公仪萧忙站出来道歉:“沈前辈见谅,小宫主并非针对您。”他歉意地笑笑。

  这时,门再度被推开,众人正纳闷谁能比沈清秋还晚,便见洛冰河进来,与众人面面相觑。

  公仪萧偷摸摸瞧了沈清秋一眼,没反应,洛冰河翩翩作辑:“晚辈方才出去巡逻,这番来迟,望诸位长辈见谅。”

  无尘大师摇摇头:“无事。”

  小宫主开心地上前,“洛哥哥你来了,可有什么发现吗?”

  洛冰河从容:“撒种人是被刻意投放的。”

  “什么?”无尘大师激动道,“何方人士竟如此歹毒?!”

  洛冰河摇摇头:“暂时还不清楚。”

  木清芳悄悄与沈清秋私语:“这不是我们先发现的吗?”

  沈清秋若无其事地合上扇子:“苍穹派不缺这点功绩,让了也无妨。”

  一旁的尚清华默默看了他一眼,暗自嘀咕,这大度是沈清秋会说的出来的?他不应该已经咬牙切齿梨花带雨剁脚大骂洛冰河小畜生了们?

  沈清秋莫名一阵胆寒,撇了眼尚清华,有些不明所以。

  三人便在那聊起来,洛冰河在与众人交谈时分开些眼光看沈清秋,发现他面带困倦,眉眼带上些许厌烦。

  对面的人正赞道:“清静峰真是名师出高徒。”小宫主急了:“什么清静峰,洛哥哥可是我们幻花宫的人!”

  对方愣住了,向苍穹派那边扫去,沈清秋淡淡看过来,“何事?”

  那人语塞,你徒弟没了知道吗?

  洛冰河笑笑不说话,便知沈清秋方才没听,“怎么了?”沈清秋蹙眉,偏头问木清芳。

  木清芳低声道:“小宫主说洛师侄是幻花宫的人。”尚清华点点头,反应过来又摇头。

  “与我无关。”沈清秋见怪不怪。

  众人沉默,洛冰河颔首:“沈前辈说的对。”小宫主如愿以偿笑起来。

  木清芳哑然,随即:“沈师兄,要不把他逐出清静峰的弟子谱吧?”

  一道森冷的目光投在他身上,木清芳看过去,洛冰河笑吟吟地看着自己。

  他眼神中泛着冷意。

  木清芳发誓,那一刻洛冰河是不掩想把自己弄死的心思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
  洛冰河(微笑):木师伯,你在找死

  ooc ooc ooc ooc!!!

  大崩特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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